那一夜不知道薄琛折腾到了几点,只是舒晚意识模糊中,男人似乎从未停止过。
当黑夜被阳光驱散,天光大亮的时候,舒晚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薄琛早早起床,洗漱后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床上舒晚像是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细细颤抖着,心里竟涌起一股不知名的烦躁。
宽大的被子将女人弱小的身躯包裹,只留下凌乱的长发和纤瘦带着淤青的后背,尤其是弯着身子的时候,后背处的两块肩胛骨格外扎眼。
在薄琛记忆中,舒晚身材极好,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只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竟然憔悴的只剩下皮包骨。
薄琛双脚不自觉的挪向床头,双手忍不住去触碰舒晚,可指尖刚刚接触被子,女人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身子绻缩的更加厉害,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猫。
薄琛深邃的眼眸里闪过狠厉,心里对舒晚的表现更是不爽。
“装可怜是你的拿手把戏吗,别总是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大手猛地掀开被子,露出舒晚绻缩的身体,薄琛见她这模样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燥火,说不清原因,寻不到源头,只是看着舒晚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心里就憋屈的厉害。
他堂堂薄氏总裁,有钱有颜又有势力,追他的姑娘围起来可以绕烟城三圈,他想不明白,他哪比不过陈沢那个狗东西吗!
薄琛不愿意去承认这股子情绪是舒晚带给他的,只能归结到男人的占有欲身上。
被子被掀开,舒晚没有穿衣服,尽管宾馆里开着空调,可就是这一会儿,胃里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舒晚用力抱着自己,企图让胃里舒服一点,她一向很能忍疼,可是这次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薄琛……我好疼……”
她下意识抓住男人的胳膊,皱着眉头紧闭双眼,毫无意识的呻吟着。
可男人似乎还在以为舒晚是在抱怨昨晚的事,心里烦躁的更加厉害。
“别装了,赶紧起来穿衣服,带你去吃饭。”
说着,薄琛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扔在床上,接着便离开了卧室。
随着“砰”的一声,舒晚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身下已经被汗水浸湿,舒晚一手捂着胃部,一手撑着床起身。
卫生间就在拐角处,可这几步,舒晚走的极为艰难。
开门的一瞬间,胃里一阵痉挛,舒晚扶着洗脸池不停的干呕,随着背脊颤抖,大口大口的鲜血流出来。
血迹在洁白的青瓷上格外刺眼,舒晚艰难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缓缓抬手抚上凹陷的面颊。
才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被病魔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门外传来声响,舒晚迅速打开水龙头冲洗掉血迹,她病入膏肓的事情不能让薄琛知道,不能让他为自己担心。
脚步声停在门口,随后响起敲门声,“夫人,薄先生在楼下等您。”
原来是酒店服务人员。
不知怎么,舒晚心里竟松了一口气,快速洗漱完毕,舒晚换了衣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