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汤还冒着热气，戚瑾寒靠在床上食不知味。
外面突然的喧嚣让他狠狠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
冷沉的声音让辰逸心里一紧，立刻开口道：“我去看看。”
刚推开门就看见被保镖拦住的，还在拼命想要往里闯的黎静言。
“放开我！我要见戚瑾寒！”
辰逸皱着眉冷声开口，“放开她。”
保镖闻言直接松手，黎静言没有防备直接扑倒在地上。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爬向辰逸的方向，“我要见他！”
在地上艰难爬行的女人瘦的不成人样，辰逸眸子沉了沉，这个脆弱的女人，实在让人无法将她跟一个预谋杀人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终是俯下身把黎静言扶起来，让她靠在墙边，对着她那双无神的眸子缓缓开口，“你先等着，我去跟戚总汇报一声。”
黎静言乖乖的靠在墙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她真的没办法了，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再让小雅有任何危险。
只要戚瑾寒愿意放过小雅，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辰逸再次出来的时候轻轻伸手扶住了黎静言，“跟我进去吧。”
掌下女人的胳膊瘦到皮包骨，辰逸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扶着一个有生命的骨架。
进屋关了门，辰逸让黎静言面向着戚瑾寒的方向，自己退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
戚瑾寒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虚弱跟无力。
黎静言听到声音，在戚瑾寒复杂的目光下跪了下去。
“你放过小雅吧，有什么恨什么怨你冲我来，我什么都接受，我求你，不要伤害小雅。”
看着面前毫无尊严可言的女人，戚瑾寒只觉得自己气到胃都在痛。
手中盛着热汤的碗被他狠狠扔出去发出“砰”的一声，吓得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猛地一抖。
辰逸听见声音赶紧闯了进来，只看见门边破碎的碗和黎静言身上沾上的一些湿了的痕迹。
汤很烫，辰逸心颤了颤，虽然黎静言身上沾上的汤不多，但恐怕也烫伤了。
可这个女人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声音发颤的开口，“你要杀要剐我都接受，小雅是无辜的，我求你！”
“咚咚”的磕头声让辰逸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戚瑾寒。
而戚瑾寒现在气的发抖，手死死的顶在胃上，一双眼睛却是气的猩红一片。
“放过她？”
戚瑾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而后带着疼痛到近乎窒息的变态的快感冷笑。
“黎静言，你现在手里已经有两条人命了，你觉得你一个人赔的起吗？”
黎静言停下磕头，额上已经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声音哽咽又颤抖，“我把我这条命，这一辈子，都赔给你，你放过小雅。”
戚瑾寒怒极反笑，“你不是要逃吗？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承担后果！现在又想让我放过黎静雅，哪有那么容易！”
“我做牛做马，或者去陪你的客户，我都愿意。”
颤抖的声线充满了绝望，可戚瑾寒只觉得这女人永远都会在他心上一遍一遍的捅刀子。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黎静言，你告诉我，谁会看得上一个没用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