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言沉默着，江凡瑶皱眉问她，“你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忍心看小雅生活在戚瑾寒的威胁之下吗？”
“我不能走，瑶瑶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害死小宛，我必须查清楚害死小宛的凶手是谁，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你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还能做什么？”
黎静言将手放到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即便再不甘心，可她现在只是一个没用的瞎子。
一个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瞎子。
“瑶瑶，我不甘心，戚瑾寒现在这个样子，他一直觉得是我害死小宛，我不在乎是不是声名狼藉，可我不能让害死小宛的凶手逍遥法外。”
黎静言说着摸索着去抓江凡瑶的衣服，而后祈求的开口，“瑶瑶，你就当帮帮我，我现在还不能走。”
江凡瑶眯着眼睛看着黎静言抓着自己衣摆的手，这个女人永远这么不知死活，明明自己已经想要放过她了，她却还是这样挑战自己。
“言言，你的孩子已经没了，你想小雅也重蹈你孩子的覆辙吗？”
一句话仿若无形的锁链锁住了黎静言的脖子，让她觉得几乎就要窒息，可是她不能退缩，孩子已经死了，小宛却不能白死。
“我会劝小雅出国留学，瑶瑶，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甘心，如果连我也放弃找凶手，小宛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江凡瑶无声的冷笑，查？黎静言，我怎么可能让你查到呢？
依旧是那副为了黎静言着想的口吻，江凡瑶默了默黎静言的脸道：“言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选择会承担什么后果，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看着黎静言毫无防备的脸，江凡瑶低声道：“本来怕你再受刺激，不想告诉你的，但是……”
“瑶瑶，你说吧，我挺得住。”
江凡瑶实在很想撕烂黎静言这张对人毫无防备的脸，对谁都不设防，这样的人活该被沦为这个争名夺利的社会的炮灰！
只是她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依旧柔声说着让黎静言堕入十八层地狱的话。
“你身体不好，流产会让你再也当不成母亲。”
看着震惊的黎静言，江凡瑶犹嫌不够，继续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戚瑾寒也是知道的。”
黎静言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而戚瑾寒明知道打掉孩子她会做不了母亲，依然把她的孩子打掉了。
他竟然这么恨自己吗？
江凡瑶蹲下身欣赏的看着仿佛一瞬间被抽走灵魂的黎静言，像是欣赏她亲手摧毁的一副名贵瓷器。
可她开口的语气却是与大快人心的表情相反的心疼和担忧。
“我本来不想现在告诉你的，可是你执意要留下，我不想让你继续冒险。”
她抬手摸了摸黎静言的侧脸，语气里的担心说的情真意切。
“这一次只是夺走了你做母亲的资格，下一次呢？戚瑾寒就是个疯子，言言，你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