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寒醒来已经是一周之后。
目光落在趴在自己床边的女人身上，目光罕见的带了些柔和。
辰逸推门进来正看见戚瑾寒目光带着温柔缱绻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女人，一时间关门的动作也不由得放轻。
“戚总。”
戚瑾寒眼神一扫，辰逸立刻噤声。
等了半晌，见戚瑾寒没有让自己开口的意思，只能立在原地等候。
趴在床边的女人这时候醒了，缓缓起身正对上戚瑾寒的眼睛，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戚瑾寒的眼神由温柔转瞬间变得默然。
“戚先生，你醒了。”
江凡瑶可以忽略掉戚瑾寒眼神的转变，立刻起身去观察仪器上的各项数据。
而后温柔浅笑，“数据都正常了。”
戚瑾寒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沉，“多谢江大夫，我跟辰逸有话要说。”
明显的逐客令，聪明如江凡瑶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正因为她足够聪明，所以才假作不知又体贴的笑道：“你们先忙，我去给你们买些吃的。”
等江凡瑶走了，戚瑾寒面色沉了下去，“她怎么在这，黎静言呢？”
辰逸没想到刚醒时看着江凡瑶还神色温柔的总裁瞬间就变了脸色，但跟在戚瑾寒身边多年，他早就知道面对带着怒意的戚瑾寒该如何反应。
“是江医生主动照顾您的，不过也就是今天这一小会儿，没让她做别的，黎小姐……”
顿了顿，辰逸斟酌着措辞，“黎小姐，不见了。”
戚瑾寒闻言只觉得一股怒火将胸腔里那颗心脏烧成了一片灰，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
黎静言，你果然是好样的！
眼看着戚瑾寒面色越来越不对，仪器上的数字也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辰逸忙按下急救铃。
戚瑾寒的病房是最贵也是待遇最好的病房，医生护士反应极快，一群人直接将病床围住进行检查……
黎静言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这几天她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到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向她索命。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江凡瑶不在，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门响的声音吸引了黎静言的注意。
“瑶瑶，是你回来了吗？”
有人的脚步声走到卧室门口，然后是浅浅的啜泣声。
“姐！”
“小雅……”
妹妹的声音她不会认错，摸索着想要去够声源的方向，先是抓住了一只手，然后那个熟悉的妹妹便扑到了自己怀里。
“姐！你眼睛怎么了，姐，你说话，你说话！”
妹妹的哭声让黎静言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然后她又听到另一个声音，“言言，我去做饭，你们姐妹好好聚聚。”
摸着妹妹的头发，黎静言依旧哭不出来，只是一双眼睛涨的发疼，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小雅，姐姐没事。”
“你骗我，你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你怎么这么瘦，姐，你到底怎么了？”
“小雅，听话别哭，去把瑶瑶姐叫来。”
黎静雅听话的把江凡瑶叫进来，然后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瑶瑶，你告诉小雅干什么呢？”
黎静言语气颤抖，她不怨江凡瑶，她只恨自己不争气。
江凡瑶居高临下的看着黎静言，脑海中回忆起上午戚瑾寒由温柔变得冷漠的眼神，她勾唇无声的笑得狼狈。
即便所有证据都指向黎静言，戚瑾寒依然放不下对她的感情，凭什么？
敛了敛心神，江凡瑶语气柔和的开口，“言言，我想让你为了小雅，离开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