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嗯”了一声，甩了甩鞭子，驴车轱辘轱辘地往村口去。
林越再一次赶车进县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城里的气氛比他晌午走的时候还要严峻，来回晃悠的兵丁比之前多了一倍都不止，查人也查得更严了，眼睛瞪得跟啥似的。
他怀里揣着碎银子，眼睛四处张望着。
是的，他在找青楼。
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过来的钢铁直男，这妓院，对于林越来说是陌生的。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那地方只存在于影视剧和小说里，是被主流价值观唾弃的灰色地带。
可现在，双脚像被钉在了县城南城的青石板路上，巷口出现的那盏晃眼的红灯笼，映得他眼底一片复杂。
这红灯笼被风一吹，光影在青石板上晃悠，像只勾人的手。
林越有些紧张的攥着怀里的碎银子，指腹都被硌出了印子。
说不慌是假的。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毕竟这地方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了。
他甚至有点打退堂鼓。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种更原始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是个男人。
骨子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像被火星点燃的干草，蹭地就烧了起来。
那些只在屏幕上见过的香/艳画面，那些姑娘站在春楼上喊着大爷你来玩的叫唤声，都像小钩子似的挠着心。
说一点不兴奋？那是假的。
可这种兴奋里还是掺着些羞耻，裹着忐忑，却又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野劲。
他骂了自己一句“混蛋”，却还是推着驴车往前挪了两步。
红灯笼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那点属于男人的原始冲动，混杂着求生的迫切，像野草似的疯长。
他甚至有些龌龊地想：那些书里写的“风月场里出高手”，会不会真有点道理？
“去他娘的。”
林越想着低骂了一声，猛地跳下驴车，随手给青楼外的小厮几个铜板，让他把雇的驴车归还。
既来之，则安之。
是男人，做了决定就别怂。管它是羞耻还是兴奋，先闯进去再说——至少，得弄明白这“实操”到底能不能实实在在提高武力值。
林越想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乱麻，抬脚朝着那片晃动的红光走了过去。
“客官里面请啊！”
一个穿着花绸子的老/鸨摇着帕子迎上来道：“公子，咱这儿新来了几位姑娘，模样俊，身段柔，保管客官满意！”
林越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两下，竟说不出话来。
他攥着袖袋里的银子，指尖都沁出了汗。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
老/鸨见他迟疑，眼尾的笑纹更深了：“客官是头一回来？别害羞呀，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也好。”说着就想去拉他的胳膊。
林越半推半就，跟了进来。
刚踏进院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就扑面而来，混着酒气和丝竹声，缠得人骨头都发酥。
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密密麻麻，把青砖地照得一片通红，连空气都像是被染过似的，黏糊糊带着股说不出的暧昧。
屋里传来女子的娇笑和男人的哄闹，顺着半开的窗棂飘出来，勾得人心头发痒。
林越低着头往里走，眼睛却忍不住往两旁瞟——雕花木栏后，几个穿着薄纱的女子正倚着栏杆说笑，袖口滑到肘弯，酥胸半漏，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
“客官这边请~”
老/鸨捏着嗓子，帕子在他眼前一晃，引着他往深处走，“咱这‘醉春楼’虽不比京城的排场，姑娘们却是个个水灵，保准让客官满意。”
穿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正屋摆着张八仙桌，桌边几个男人搂着女子喝酒，其中一个胖男人正捏着个姑娘的下巴灌酒，引得满屋子笑。
林越看得有些发怔，脚底下像踩着棉花，既觉得别扭，又忍不住被这活色生香的场面勾得心头火热。
“哎，怜儿！爱儿！快来伺候贵客！”老/鸨扬着嗓子喊了一声。
里屋应声走出两个风情万种的姑娘，扭着腰肢就走了过来。
前头的怜儿穿件水红衫子，长发及腰，胸前晃动，眼波流转间带着股艳丽，后头的爱儿则是一身月白纱裙，脸颊泛着粉，一脸妩媚。
两人走到跟前，声音软糯：“请公子安。”
“公子万福。”两人声音黏在一块儿，软得能掐出水来，尾音勾着小钩子，轻轻搔在人心尖上。
林越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活了这么久，哪见过这阵仗？
秦素温柔，阿浅羞怯，青黛腼腆，可眼前这两个姑娘，眉眼间带着股勾人的媚，像熟透的果子，明晃晃地勾着人去摘。
一股热流从脊椎窜上来，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甚至觉得下身丹田处都热了起来，口干舌燥。
方才那点遮遮掩掩的羞耻，早被这热流冲得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底那点蠢蠢欲动的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
“公子看着面生，是头回来吧？”怜儿胆子大些，上前一步给他斟了杯酒，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尝尝咱这的‘醉流霞’？”
爱儿也跟着给林越剥了颗葡萄，递到他嘴边：“公子……尝尝？”
酒气混着脂粉香往鼻子里钻，林越张嘴咬住葡萄，甜汁在舌尖炸开，连带着心跳都乱了拍子。
一个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等撩/拨？
他喉结滚了滚，抬头看向两个姑娘——一个眼波盈盈，一个妩媚动人，竟和秦素、阿浅隐隐有些相似，又全然不同。
“好……好。”
林越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烧得喉咙发烫，却让他心里那点火燃得更旺了。
去他娘的。
干就完了！
林越放下酒杯，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rooms……哦不，开间房。”
怜儿和爱儿相视一笑，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老/鸨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忙不迭地招呼：“哎！楼上雅间备好咯！怜儿、爱儿，好好伺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