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若寒霜。
带着渗人的冷意。
全场一片哗然。
随即便归于寂静。
无数人瞠目结舌的望着出手的林岭东。
林岭东的右手还保持在半空,冷峻的面容一下子烙印到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谁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
这一巴掌直接抽的所有人心脏颤动了一下。
闫盼盼懵了。
周振邦懵了。
鸭子等人也懵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从闫盼盼的鼻腔里流淌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闫盼盼看着滴落地面的鲜血,瞳孔渐渐放大,半边脸火辣辣的剧痛刺激得她五官都在颤抖。
“啊!”
她突然一声尖叫,脑袋猛地一甩,转头怒视林岭东,正要开口呢。
啪!
林岭东保持在空中的右手,顺势又是一巴掌抽在闫盼盼的另一边脸上。
“你踏马冷静点!”
冷厉的叱喝声让全场心神巨震。
干脆利落的出手,更是让所有人后背一凉。
“林岭东,你凭什么打女人?”周振邦鼓起勇气一声爆吼,当即上前。
“那我兄弟就活该被你们打吗?”
林岭东猛地转头,冷目注视着周振邦:“你要是有意见,我也可以打你!”
“你……”周振邦神色一窒,脚步一顿。
他可不傻,也不像闫盼盼那么拎不清局势。
林岭东人多势众,现在上前,只会吃更大的亏。
几乎在林岭东说话的同时。
金刚和老莫一左一右,同时上前,站在了林岭东前边。
且不说老莫,单单是金刚那一米九几的个子,就极具压迫威慑感,愣是让周振邦“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涨红成猪肝色的脸上更写满了惶恐和紧张。
场面焦灼。
剑拔弩张。
鸭子等人看着林岭东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暖意流淌。
这才是做大哥的杀伐果断。
面对陆瑶的时候,他们想动手,林岭东强硬的态度,让他们步步忍让。
但面对闫盼盼,林岭东所展露出的霸气蛮横,却是实实在在的袒护鸭子。
“呜呜呜……来人啊,打人啦!”
闫盼盼哭嚎声打破了周围的死静:“没天理了啊,呜呜呜呜……林岭东你一个大男人,枉你是大哥,居然打我这个弱女子,同学们都看看啊,谁来帮我们评评理啊……”
“你先动手,我们自卫,有什么错吗?”林岭东右手松开了闫盼盼。
闫盼盼失去了拉拽,顺势就瘫坐在了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一声声哭嚎叫屈声,打破了傍晚学院大门口的安静。
但周围却无人声援。
反倒是围观的同学们看闫盼盼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甚至有人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鄙夷之色。
林岭东转身走向了周振邦。
鸭子、金刚、老莫等人尽数绕过了闫盼盼,紧随其后。
“你,你们要干嘛?”
周振邦神色紧张的注视着林岭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可转念一想,他又定住了脚步。
开什么玩笑。
要是真吓得后退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学院里混?
林岭东却一步站在了周振邦面前,他本就比周振邦高一点,此时看周振邦的眼神也是眼睛微微下斜。
四目相对。
周振邦的气势明显不足,哪怕极力保持着镇定,可眼神依旧有些躲闪。
“麻烦你让让。”
林岭东双手插兜,淡漠地说:“好狗不挡道。”
周振邦脑子里“轰隆”一声响,脸色顿时涨红成了猪肝色:“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好狗不挡道。”林岭东重复了一遍。
周振邦怒极,咬牙切齿道:“林岭东,这么多同学都看着呢,你别太狂了!”
林岭东嘴角轻扯,眼神瞬间变得凶戾起来:“不狂,我叫什么林岭东?”
一语出,全场响起一片惊呼。
霸气。
简直太霸气了!
鸭子等人看林岭东的眼神满是敬畏。
周围围观的同学们,不乏有女生看林岭东的眼神泛起了花痴。
刹那间。
周振邦听着同学们的惊呼,慌乱无措,整个人的气势也荡然无存。
就在他想着怎么反驳的时候呢。
小诸葛突然厉声道:“金刚、老莫,没听到东哥说什么吗?把这条狗丢一边去,表子配狗天长地久,还真是一对绝配!”
这话响彻全场,清晰地落到了每个人耳畔。
就连哭嚎的闫盼盼,一时间也是惊惶的脸色苍白,哭嚎声也随之衰减。
她冲上来,纯粹就是一时怒极,再加上对鸭子的了解,自认为鸭子也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毕竟男人都要脸,谁会当众打女人啊?
可林岭东的两巴掌,彻底的让她认清现实。
小诸葛的话,更让她一下子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振邦更是被小诸葛的这话激恼的怒不可遏,牙齿都快咬碎了。
可眼见着金刚和老莫面色不善的靠拢过来,特别是金刚那体型,更是极为压迫。
好汉不吃眼前亏!
“林岭东,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周振邦狠狠地丢下一句狠话,然后选择从心,快步挪移到一旁。
林岭东嗤笑了一声:“我恭候!”
自从道爷提醒过后,他压根就没想过和周振邦的恩怨能够一笔勾销。
只是他没料到,双方这么快就遇上了。
更没料到,闫盼盼居然敢无脑的直接冲上来打人。
他不确定鸭子对闫盼盼会有什么态度,但身为大哥,他也自然抢在鸭子前边出手,只有他出手才能快速遏制住局面。
或者说他和小诸葛、金刚,甚至在场所有人都能出手,唯独鸭子绝不能出手!
否则不管鸭子是对是错,以他和闫盼盼的男女朋友关系,势必会被闫盼盼拉扯进道德漩涡里,当众把水搅得越来越浑,对鸭子反而不利。
至于打不打女人这种道德层面的问题,那就不是他这个前世一直游走在黑暗中的人考虑的问题了。
打不打女人的前置条件,首先得是个人,闫盼盼是表子,又不是人。
他的道德温柔可以用在女人身上,但绝不会用在一个表子身上。
周振邦望着林岭东带着乌泱泱几十号人走出学院大门,面若寒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阴翳怨愤的好似毒蛇一般。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呢喃:“你好威风,好风光,我看你能嚣张多久,总有落单的时候吧?”
“振邦!”
身后响起闫盼盼的声音。
周振邦神色一变,满脸的不耐烦转身。
闫盼盼披头散发,口鼻带着鲜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
不等她开口呢。
周振邦就不耐烦地叱喝道:“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闫盼盼愣了一下,突然炸毛了:“你什么意思,搞得好像还是我做错了吗?这么多同学都看着,你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做错了?”
话一出口。
静谧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鄙夷的声音。
“真不要脸!”
这话就像是倒进滚油锅里的开水,一下子炸开了全场。
“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东哥给两巴掌就算了,脾气真是太好了。”
“还真是表子配狗天长地久,当我们是傻子吗?”
“抛开一切不谈,也没人疯狗到见人就打吧?人家自卫了,现在还想倒打一耙吗?”
……
全场鄙夷,口诛笔伐。
转眼间,周振邦和闫盼盼俨然就成了过街老鼠。
闫盼盼茫然无措的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跟我走!”
周振邦实在坚持不住了,拉着闫盼盼仓皇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