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一直低头抓紧时间吃东西,毕竟好戏还没开始,大戏还在后面。而且这样高档的餐厅,若不是文潇这样的富二代请客,他现在还真没机会进来吃饭。

沈静瞥了沈逸几次,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又是翻白眼。还好跟潇潇说过要戏弄沈逸,然后再让刘慧把他带走,灭灭沈逸的嚣张气焰!最近不分大小王的状态,实数让沈静难受。

包间很大,功能也很齐全,有人提议边唱边吃,大家就相熟的几人零零散散的在包间里玩。

沈逸打了个哈欠,他昨天一直想着于老师那要怎么做的事,睡得有点晚。

“咱们玩的都这么嗨,都忽略沈逸了。”沈静突然出声,大家又看向沈逸。

沈逸瞬间精神起来,好戏开始了!

“沈逸,我们准备抽签,红色爱心头的就要趴在地上学狗叫!你敢玩吗?”文潇端着饮料,笑眯眯的看着沈逸。

沈逸眯眼看看沈静又看看文潇,这一对塑料姐妹花倒是在捉弄他的事情上臭味相投。

“我拒···。”

沈逸还没拒绝,突然那个胖子又靠近他,搂住他的肩膀。

“沈逸当然玩,开始抽吧。”

沈静和文潇还有几个人抢先一步开始抽签,最后剩下孤零零的一根牙签躺在签筒里,胖子裹挟着沈逸抽出了最后一根带着红色爱心的牙签。

“沈逸,愿赌服输。既然你抽中了,赶紧跪下在屋里爬一圈学狗叫,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女生短头发,带着几份英气,可话语可是刻薄至极,仿佛下跪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没说我要玩,是他替我说的,你们找他。”沈逸甩开胖子。

“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胖子的胖手重重的拍在沈逸的左肩膀,紧接着一个厚重的巴掌扇在了沈逸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沈逸又回到那些黑暗不能反抗的日子里。

沈静和胖子站在一起,倨傲的盯着站不稳摔倒的沈逸。

“快滚去爬!你本来就是一条狗,狗就不该坐着,爬呀!”

沈静看沈逸没有回应,顿时勃然大怒,抬腿踹向沈逸受伤的胳膊。沈逸再次被踹到在地。

四周围观着几个人,他们脸上带着讥笑,嘴里议论着,手机拍摄着。

沈逸不再想像以前一样克制自己的怒火,把所有的屈辱咽进自己肚子里。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沈逸同学,你快站起来。”

文潇挤过来,把沈逸扶起来,还贴心的掸了掸沈逸的衣服。

“沈逸可以最听话的了,你们这么暴力可不好。就算真的是狗,也得好好哄着,是不是,沈逸?”

文潇自觉自己很可爱,眼睛眨呀眨的等着沈逸回应他,文潇可是知道,给沈逸一点点甜头,他就恨不得掏心窝子的对那个人好。

沈逸讥笑的推开文潇,把左手的石膏扶正。

“一群吃饱了的精神病,全都有病!”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蛋。”胖子作为主要施暴者又一脚踹在沈逸的肚子上,沈逸飞出去,摔在餐桌旁边,靠在椅子上才稳住没有倒下。

胖子咚咚咚的助跑着过来,准备对沈逸继续实施殴打。

沈逸拿起手边的物品扔向胖子,他本来就打不过胖子,现在单手更打不过。

“你他吗的还敢还手了!小瘪犊子!老子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胖子气急败坏的追逐这沈逸。

其他人像是看热闹一样拍着他们俩。

“胖哥,你可不能放过他,一会儿你骑着他,看他爬。”沈静叫的声音最高,她拿着手机拍摄沈逸躲避的样子。

沈逸余光撇到沈静用的手机就是那天要送给他的那一部,亏他还以为沈静有什么变化了,变得更加过分,他这上辈子就带的优柔寡断,吃了那么多亏还改不了,活该今天还被打!

沈逸窜到沈静旁边,抬手打掉沈静的手机,胖子一脚就把手机屏踩碎了。

“沈逸你混蛋呀!我的新手机!我打死你。”

沈静也加入了追逐的队伍,沈逸窜出包间。

文潇有些慌,包间里没有摄像头,他们怎么过分都没关系,可走廊和大厅里都有摄像头,而且这时候正是饭点,如果冲撞了什么贵客,她爸怕是要用家法惩罚她。

“沈静,王广,别追了!”可现在谁还听她的。

文潇维持不住常带的微笑,赶紧给大堂经理和保安打电话,希望马上阻止事态扩大化,把沈逸抓回包间里就行。

沈逸往楼上跑,没往楼下跑,文潇家的酒楼在他们这座城市可是数一数二的招待,住宿场所,很多贵客在这里下榻,宴请。

沈逸身子灵活,飞快的跑到了六楼,胖子虽然基数大,打人疼,但是体能跟不上,他跑了几阶台阶就累的呼哧带喘,根本跑不动。

沈静和刘慧约定好在一楼等着,文潇他们搞完恶作剧,就把沈逸直接交给刘慧。

沈静的手机摔坏了,所以沈静直接就到了楼下找刘慧。

“妈,快跟我走!”沈静拉着刘慧向消防楼梯跑去。

她们在四楼追到了累的瘫坐在台阶上的大胖子王广。

“王广,沈逸跑到几楼了?”

“我不知道,这边这最高就到六层,他也就能跑到六层。”

文家的酒店很有特色,她们在的这一边是风景最好的一边,因此只有六层,而且六层是豪华套房,能够直接看到当地非常出名的地标建筑。

沈静和刘慧母女俩约定好一人一边的消防电梯搜寻沈逸。

沈逸一鼓作气跑到六楼,在六楼的尽头有个露台,他鬼使神差的跑到露台上蹲下来,抱住自己。

沈逸哭了,他以为自己重生就应该勇敢,不再害怕别人的欺凌,你看,他反抗了沈静和刘慧,甚至威逼利诱沈军让他来住校。

他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在阳光下活着,和朋友交往,接受别人的友善。

可现在身体的疼痛,精神的害怕像是锐利的尖刀刺在他的骨头里,刺在他的肌肉里,刺在他的大脑皮层里。

“妈,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