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念攀附着他的脖颈,眼看就要擦枪走火。

而下一刻,男人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抵着她小巧的嘴唇,深邃而略带欲色的黑眸毫不掩饰地讽刺,“不是说,唯独我上不了你?现在看来,是个男人都能碰你!”

眼睛上的手拿开。

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森冷至极的眼。

荣念试图解释自己的处境,“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被唐蓁蓁下了药!”

秦慕言听了却觉得可笑,“下药?下药了你还跟着苏衍?荣念,你是不是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清你有多心机,多虚伪!”

荣念的唇色一寸寸褪去。

而就在这时,荣念的肩带掉了下去,秦慕言意外地看到了她胸前被烙铁毁去的胎记。

原先那里的月牙已经成了一块狰狞的凹凸不平的烂肉。

秦慕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是怎么回事?”

荣念无奈苦笑,“如果我说,这是唐蓁蓁让人弄的……您信吗?”

秦慕言看着女人一脸的委屈可怜样,心里莫名一阵刺痛,可惜……他不会再一次被这个虚伪的女人蒙骗。

一时间。

秦慕言眼中的冷意更盛,他语气嘲讽,“你知道我不会信!之前你都能自导自演纹身,如今想要毁去这个胎记更是易如反掌!怎么,这难道不是你的苦肉计么?荣念,我不是苏衍,他会上你的当,我不会!”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是耻辱。

那一瞬。

荣念像是被巨大的羞辱感包围,她紧咬的唇被咬破了血……此时她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离开了洗手间,离开了会所。

外面是深夜,又是狂风大雨。

偏偏她不敢再在会所里逗留,怕被抓回去……

会所在半山腰。

荣念打开了手机上的打车软件想要打车离开。

可是的车只能在山下停留,这会儿都上不来山上。

她只能独自一人走到山脚下才有机会打车离开。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先积攒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全爆发了……

眼泪和雨水糊了她一脸。

她难过、委屈、被误会、被不解……

她和唐蓁蓁同母异父,就因为她荣念不是出身豪门,就活该被欺负到死。

活该替睡,活该被人骂下贱吗?

如今她好不容易等到父亲迷途知返了,她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现在又什么都没了……

荣念从痛哭到麻木。

不远处。

特助徐寅正开着车,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拐弯处突然出现,吓得他猛踩了一把刹车,“大晚上的搞什么飞机……”

等他再看清楚来人后,扭头汇报,“秦总,好像是那位荣小姐。”

秦慕言冷漠的脸上浮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一阵狂风暴雨下,荣念跌坐在地,她好像再次出现了幻觉。

她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抬眸往上是男人熨烫得体的黑色西裤,再往上……

是,秦慕言。

荣念笑了。

秦慕言恨不得她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可既然是幻觉,又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她一步步凑到秦慕言的面前,喃喃自语,“你看看我,我不是唐蓁蓁,我是荣念。”

“我没有模仿她,从来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没人信我?我没有勾引顾峥,没有勾引苏衍,更没有勾引……你,我从来没想过嫁入豪门啊,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配!”

荣念嗤嗤地笑着。

秦慕言就这样看着满身狼狈的她,薄唇轻掀,正要开口,荣念身体一软就要晕过去,而就在晕过去之前,荣念低低地叫了一声。

“木头哥哥。”

秦慕言瞳孔骤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荣念。

而荣念晕倒,徐寅伸手去接。

秦慕言已经先一步丢了伞,把人打横抱起,大跨步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