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床上,秦嫣然见到来人,眼泪这才溃不成军,“哥,你怎么才来……”
秦慕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凉气息,哪怕是在秦嫣然哭着靠近时,他也不动声色地避开,浓眉轻皱,“派给你的保镖为什么被你甩了?”
秦嫣然一怔。
眼底有一抹慌乱。
哥哥看不上顾峥,不允许她去找顾峥,她就甩了保镖偷偷跑去私会情郎……
可是秦嫣然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那段路上,她被人绑了,被人肆意凌.辱。
这种事要是被哥哥知道,肯定会连累顾峥。
秦嫣然低着头不敢说,可是秦慕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压着怒火和心疼,淡声安慰,“既然发生了,就好好养着。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秦嫣然乖乖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秦慕言才注意到一旁的荣念,寡淡的黑眸压迫感十足,盯上她脸上丑陋的面具,“是你救了嫣然,说吧,想要什么?”
荣念讽刺地勾了勾唇。
她不由想到那天在洗手间里,秦慕言一脸嫌恶地形容她虚荣浪荡。
大概是一时气性上头。
荣念故意恶心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秦太太的位置,秦总做得到给得起吗?”
秦慕言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看就要发作。
荣念嗤笑,“我就是随便开个玩笑,秦总别当真,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幻想着当秦太太。”
眼看亲哥吃瘪,秦嫣然噗嗤一笑,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她看了眼荣念,真心实意地道谢,“小丑八怪,我哥就是怪胎,也就唐蓁蓁愿意当舔狗,咱不理他。你救了我,我哥给钱重谢你都是应该的,你也别推,而且……我希望你能陪我一段时间。”
秦嫣然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身体被重重撕碎的画面。
她不敢跟人诉说委屈,不敢哭泣。
而唯一的目击者荣念,就成了她心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慕言皱眉,可到底没阻拦,他冰冷的视线扫过荣念,“你跟我出来下。”
病房门关上。
秦慕言取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一百万,是你救嫣然的报酬。”
荣念不接,似笑非笑,“我接了这笔钱,就代表答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陪着嫣然小姐,秦总,您就不怕我别有目的么?”
秦慕言抬起淡漠疏离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能让那个被你碾压身亡的男人消失,就一样能让你消失,所以,你觉得我会怕?”
荣念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就像是脖子被死死勒住了一样,浑身散发着异样的冷意。
他在威胁她!
如果她敢对秦嫣然不利,她杀人的事情会曝光,她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现在只能祈祷秦慕言处理好那个绑匪的事,顺势把她的失踪变成意外死亡,这样唐蓁蓁就不会怀疑她的死有假。
荣念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那张卡,下一刻,秦慕言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荣念用手反复摩挲着那张卡,这算不算绝处逢生?
等她陪完秦嫣然回去,拿着这笔钱就能把父亲欠下的债款全还了,再也不用担心债主上门讨债。
她斗不过唐蓁蓁,更惹不起秦慕言。
她想离唐家远远的,离秦慕言远远的,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荣念心情有点激动,走路的步子也一点点加快,快到洗手间时,迎面撞上一个女人,女人的包啪地掉在地上……
东西撒了一地。
还没等荣念看清楚,一巴掌已经劈头盖脸地扇来,脸上灰扑扑的面具也被打歪在地。
唐蓁蓁尖锐大叫,“你眼瞎了吗!你知道撞到谁了吗!你信不信我让我老公……”
荣念在听到唐蓁蓁的声音后,浑身的血液仿佛冻住了,她低头迅速捂着半边脸。
唐蓁蓁看到她半边脸上的血痕后,一脸嫌恶地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晦气,然后捡起地上的一团东西胡乱塞进包里,东张西望见左右没人才离开。
而那些东西,荣念看清了。
是一根验孕棒和一张B超单?
唐蓁蓁怀孕?
只是既然怀的是秦慕言的,为什么要戴着墨镜一脸鬼鬼祟祟。
荣念没往深处想,而唐蓁蓁捏着那张单子,堪堪松了口气。
回到家她本来想瞒着家里,可孟玉兰似乎早知道了,脸色很难看地看着她,“这次是运气好没怀,那要是下次怀了呢?”
唐蓁蓁心里咯噔一声,还打算死不承认。
孟玉兰冷笑,“你妈我在医院里都有熟人,何况秦家手眼通天!这要是被秦慕言知道他碰都没碰你,就整出个孽种来,你和唐家都完了!”
唐蓁蓁不以为然,可又无语的要死,“这不是没怀吗……何况那小贱.人都已经不在了,秦慕言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孟玉兰眼皮子一跳,斜晲了唐蓁蓁一眼,“你得到消息了,她真死了?”
唐蓁蓁得意一笑,笃定道,“还能有假!听说被碾压成肉酱了,您别说,花五十万买条命做的够绝!够值!”
孟玉兰松了口气,下意识道,“既然如此,秦太太的位置你是坐定了!怎么,最近秦慕言有来找你么?”
唐蓁蓁一脸烦躁,“别说来找了,影子都见不到!明明早就订婚了,他怎么连根手指都不碰我,难道我就这么比不上荣念那小贱.人?”
唐蓁蓁一想到荣念替睡的那一晚,她亲眼看到荣念身上布满了暧昧的吻痕。
想到这,她就嫉妒的发狂。
孟玉兰一脸无语,“亏你还是我女儿,这脑子瓜子怎么长的!死人争不过活人,何况秦慕言现在还以为那晚救他的女人是你!烈女怕缠郎,勾男人还用我教你?”
唐蓁蓁眼珠子一转,心里很快有了想法。
接下来一周时间。
荣念戴上面具,换了‘月牙’这个新名字在山垄湾陪着秦嫣然。
秦嫣然时常会问。
月牙这个名字是假名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的真名是什么?
荣念没回答。
她只知道,胸口那颗被毁的月牙,曾今带给她刻骨锥心的痛。
……
白天的秦嫣然看着一切正常,荣念陪她散散步,一起做做点心,只是一到晚上秦嫣然就会被那一夜的噩梦惊醒,很难入睡。
荣念看在一百万的份上,每晚都会安抚完小公主,才会回自己房间睡觉。
小公主虽然有公主病,可跟唐蓁蓁比起来,简直就是仙女,骄纵是真的,但善良也是真的。
秦嫣然给荣念安排了最好的治疤痕师傅,连续用了一星期,虽然看起来伤痕还有些狰狞,可已经平整了许多。
荣念算算时间,看着秦嫣然一天好过一天,她要离开秦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照旧哄完秦嫣然准备回房。
客厅里没开灯,黑漆漆的,荣念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她加速了脚步,突然,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圈住了荣念的腰,将她压在了身下。
滚烫浓烈的酒气肆意钻入鼻腔,荣念吓得魂飞魄散,而就在这时,借着黯淡的光线,她看清了男人清晰而英俊的面孔。
秦慕言。
她挣扎着想把人推开,可身上的男人巍然不动,炙热干燥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直接把荣念打横抱起,踹开房门,丢在了床上。
下一刻。
秦慕言勾着她的下巴,炙热又虔诚的薄唇压下来,吻上记忆中熟悉又香甜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