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楼下。

柳河川走到车旁,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对不住啊,小禾,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情况……”

“没事,等我爸出院以后,我请你吃饭吧,今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两人道别。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便利店,贺知年拿着热牛奶走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了正在跟柳河川挥手告别的姜小禾,他微微一愣,看到姜小禾也要离开,连忙快步追过去。

“小禾,等等。”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小禾很想假装听不见,可转眼间,人就跑到她面前了。

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没有如此主动地找过她,姜小禾突然有些好奇,端着礼貌疏离的架势问道,“贺先生有何贵干?”

听到这个称呼,贺知年一时间还是无法适应。

神色沉了沉,艰难地说道,“小禾,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可……”

姜小禾一脸黑人问号,“等等,贺先生,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明明就医院偶遇了一次,还闹得不欢而散。

贺知年只当她在嘴硬,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承认,当年离婚确实伤害了你,这几年,我也很想弥补你,甚至想过认你当妹妹护着你……”

姜小禾越听越迷糊,连连摆手打断,正要询问他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就看到白棠从他身后走过来,状似柔弱地问道,“知年,怎么了?”

贺知年后背微微一僵,转头看向她,语气不自然地问道,“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在车上有些闷,看你迟迟不回来,以为出什么事了。”

白棠挽住贺知年的胳膊,才仿佛刚看到姜小禾,不自在地说道,“小禾,你也在啊。”

经过画展一战,姜小禾已经懒得给白棠好脸色,冷淡地说了句,“这就走了。”

看她这个态度,贺知年相信了白棠说的,也更加坚信姜小禾是因为他故意给白棠甩脸色。

“等等,我还没说完。”

姜小禾在穆景琛那儿受了挫,本来就心里不痛快,这对狗男女还百般纠缠,她狠狠地闭了下眼睛,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故意针对白棠?她是个职业画家,参加画展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动用私人关系践踏她的梦想。去跟黄馆长澄清一下吧,白棠不能不参加画展。”

听他这么说,姜小禾险些被气笑了。

她针对白棠?明明是白棠故意给她挖坑,结果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转眸看到白棠原本紧张的神色,此时透出几分得意,姜小禾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道,“白棠学姐,不得不说,你颠倒黑白的水平比你画画的水平高多了。”

“姜小禾!”

白棠还没说话,贺知年就板着脸怒喝一声。

姜小禾怀疑她要不是女人,贺知年会直接动手打人都不一定。

想起他刚说把她当妹妹护着,顿时觉得更加讽刺。

“呵,”姜小禾冷笑一声,“你在吼我之前,不如先去画展调监控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白棠就变了脸色,与此同时,姜小禾身后响起一道奶呼呼却很严肃的声音。

“妈咪,他很明显没有这个脑子。”

穆月寒冷着小脸走过来,双手插在上衣口袋,小脸冷冰冰地说道,“妈咪,我们不要跟草履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