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下午,洛心儿就躲在隽聿寒的休息室里度过了。
她吃吃东西,刷刷手机,再睡上一觉,时间过得很快。
“醒了?肚子痛不痛,这是给你准备的红糖水……”
隽聿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休息室,他坐在洛心儿的床边,见她醒了,低头便情不自禁想去吻她的唇。
洛心儿的气息很甜美,他只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便忍不住亲上去。
对于洛心儿的喜爱,他并不准备掩饰。
“嗯……我想喝红糖水!”
洛心儿在隽聿寒快亲到自己的时候,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双圆圆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最后将视线定在他放在床头的红糖水上。
是的,她要喝红糖水,这样总能理直气壮的拒绝他吧!
“我喂你。”
隽聿寒没亲到也不恼,见洛心儿要喝,一手插到她腰后,将她从床上搂起来,另外一只手则自然的端起红糖水,递到她唇边。
“呜,水好烫……”
洛心儿近距离的看着隽聿寒的脸,感受着他冰凉中带着侵占意味的气息,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她全部注意力在他身上,所以忘了试下温度,就着他的手直接喝了一大口红糖水。
却被烫得眼泪都出来。
“我帮你吹……”
隽聿寒从未照顾过人,陆彦跟他说女孩子到了生理期,要喝生姜红糖水,他就让人准备食材给洛心儿煮红糖水。
却忘了刚煮好的红糖水很烫。
他看洛心儿伸着舌头,双手不断的扇风给舌头降温,眼泪因为烫得痛都流到脸颊上。
他捧住她的脸,眼神变得深邃而幽暗。
这种眼神,洛心儿多次在隽聿寒的脸上看到过,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行动快于思考。
她一把推开隽聿寒,翻身从床上下来,自己去他的冰箱翻出一瓶矿泉水,什么都不顾,直接往喉间灌下。
“咳咳,咳咳……”
洛心儿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什么隽聿寒一到她身边来,她喝杯水都这么困难。
“就这么怕我?”
隽聿寒将洛心儿对自己的忌惮和恐惧看在眼里,他紧蹙了眉头。
如果第一次,他还能相信她是来了大姨妈而害怕自己的接近,那么刚才那两次,他笃定。
她不仅不喜欢自己,甚至对自己避之不及!
“你是我债主,我不怕你应该怕谁……”
洛心儿没有转过身,她将瓶盖扭好盖上,脑海里,不期然浮起那张相当于卖身的合同。
一个亿,她欠隽家,欠隽聿寒一个亿!
“我不是你的债主,我是你男朋友,是你未婚夫。
洛心儿,你是成年人,应该懂得什么叫契约精神,答应过我的事,你觉得你能一直逃避下去?”
隽聿寒希望洛心儿能尽快适应他是她男朋友,未婚夫这件事,他不希望她总是躲着自己。
至少,他主动的时候,她不该恐惧害怕。
“好,我知道了。”
洛心儿缓缓转过身来,她看着一丝不苟,面上严肃,跟自己谈话仿佛在跟别人谈公司合作的隽聿寒,唇边泛起一丝自嘲。
是啊,这样的隽聿寒,才是真正的他。
残酷,冷血,浑身上下不带一丝人情味。
这三天从未忘记过,酒吧门口,他是如何看着那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狼入虎口而不救的!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出来。”
隽聿寒将洛心儿对自己的鄙夷看在眼底,他上前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跟前。
他自认为对洛心儿已经足够好,他这辈子,从未这么尽心待过哪个女人。
可洛心儿是怎么表现的?
他可以允许她不喜欢自己,但决不许她厌恶憎恨自己!
“好,说就说,你以为我不敢说吗!
隽聿寒,你口口声声让我把你当男朋友,当未婚夫,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哪里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了?
你生气的时候,眼里都是冰碴子,一不爽了,开口闭口就是合同和契约精神。
我知道我父母拿了你家一个亿的彩礼,我知道我这十八年是靠你养大的,我也知道我是卖身给你家了,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也有我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凭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告诉你,就算我的人留在了你身边,但我的心,从未服气过!
要想我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把你当成我的男朋友,未婚夫,那你就先好好表现!”
洛心儿仰着头,瞪着眼睛,她已经当了三天的缩头乌龟了,让她一直缩下去,也不是她的本性。
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她憋屈是过,不憋屈还是过。
她干嘛不好好的,让自己爽快的度过这三个月?
只是,明明气势如虹的将所有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的双腿为什么还在打颤?
“知道上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在哪里?”
隽聿寒倒不知道,她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多不满,他没把她当未婚妻?他就是太把她当未婚妻,才会一而再的忍不住亲近她!
对别的女人,他可从未产生过丝毫兴趣!
“所以呢,我就这么跟你说话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洛心儿将隽聿寒面上幽寒之气看得清清楚楚,她小心脏不受控制一颤。
人也整个跟着就往后退。
在隽聿寒的眼里,她不过是一只永远都翻不出他手心的猴子!
跟他提尊严,简直自取其辱!
可明知道敌强我弱,不该跟他顶嘴作对,但骨子里的骄傲不许她求饶。
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漂亮的双眸盛满着愤怒和不平,她是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卖了,她是由隽家抚养长大,可那些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她可以为那些事买单,但无法心甘情愿。
“你是我未婚妻,是我女朋友,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
隽聿寒不怒反笑,他看着洛心儿精致可爱的小脸,嗅着她独特的体香,他面上呈现出一抹邪魅弧度。
洛心儿盯着隽聿寒的眼睛,只是这么看着而已,她便觉得,他宛若一头野兽,似乎要将她拆皮入骨,吃进腹中。
不受控制的,她整个人再度情不自禁往后退。
隽聿寒察觉到洛心儿又在躲着自己,最后一丝自制力全线崩溃,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将她拽向了身侧的大床。
他发现,才不过短短几天,他便将洛心儿归纳为自己人。
他见不得她受伤生病,更见不得她恐惧害怕自己。
更更看不得,她视自己为仇人!
“我、我来大姨妈了,你放开我!”洛心儿后悔了,她怎么这么天真,她怎么敢跟隽聿寒顶嘴?
她错了!她又错了啊!
“记着,在这块土地上,我隽聿寒的确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不服也只能服!”
“不服!我就是不服!你丫这个混蛋放开我!”
洛心儿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但她手口并用,一边用还算锋利的指甲挠着他耳根一边张口就朝他手腕咬去。
那股歇斯底里奋死抵抗的劲头,将隽聿寒衬托得像个地痞混混。
“嘶……”
隽聿寒活了三十年,从未被谁咬过,他感受着手腕背面洛心儿的咬力,明明能轻易扣住她的头将她挪开,他却没那么做。
最后,是洛心儿咬累了,见隽聿寒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了斗志,就这么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