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道是……昨晚在巴士站拦她的人?
这么说,霍东来昨晚就已经看到了一切!
看到那人满地打滚、痛不欲生的样子,纪窈虽不同情,却也心惊胆战——霍东来真的太狠毒了!
“打过你主意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收拾。”霍东来笑得温柔邪魅,起身缓步朝纪窈走来,“外面还有他的手下,你想怎么处置,嗯?”
纪窈颤抖着后退,“霍东来……”
退无可退的时候,她靠在冰冷的门上,闭上眼,“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男人修长有型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纪窈的下巴,俊脸迫近,低沉的声线极为好听,吐出来的字眼却十分恐怖,“纪窈,你知道那天帮你逃走的保洁阿姨怎么样了吗?”
纪窈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他。
尖锐的情绪几乎划破她的心壁,垂下的手臂在不停地发抖、震颤。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教育教育她,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霍东来淡淡嗤笑,黑眸里隐匿着狠戾,“也顺便教育教育你,别想着逃走。我虽然喜欢玩你这种有点反骨的女人,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什么,用大拇指在鼻尖一蹭,深深吸气。
那模样享受又刺激,紧接着,眼底的风暴更加癫狂,“纪窈,今天你跑不掉了,我要把上次的一块玩回来!你喜欢怎么玩,我不介意先让你爽一爽,来,你也试试……”
纪窈愕然望着他指尖剩余的白色粉末,那是……
毒。
怪不得他性格躁郁,怪不得沈曼白宁死也不肯回到他身边。
一切清晰地剥落,纪窈当即奋力反抗起来:“我不要!你滚开!”
她尖叫:“霍东来你给我滚开,你离我远点,滚!”
霍东来猝不及防,又或是意识模糊,就这么被她大力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纪窈赶紧回头,不停地拍门、拉扯,想要逃出去。
他晃了晃脑袋,定睛望向她,脸上的温柔如同被撕开的假面,彻底不见,只剩下嗜血的凶光:“你又开始不听话了,纪窈!”
“啊!”纪窈被他伸手擒住,此时的霍东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大门上磕去。
边磕边大声喝道:“跑啊,你他妈跑啊!哈哈哈,跑给我看啊!”
幸好大门上做了吸音处理,包裹着厚厚的海绵垫,不然这一下,任谁都会横尸当场。
纪窈被撞得头破血流,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鸣响。
“不要……不……”
她忽然无比想念巴士车站里追来的那几辆车。
厉见深……他在找她吗?
他既然能追到巴士车站,早晚也能追到云城来……对吧?
霍东来拎起她,一双眼睛如同盘踞在暗中的毒蛇,透过额前凌乱的碎发盯着他,瞬间看穿了女人心中所想。
“纪窈,你想要厉见深来救你?哈哈哈哈……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疯狂地大笑:“他不知道你怀孕了!纪窈,刘医生被我收买了,你的B超报告也被动了手脚!在他心里,你现在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贱女人!”
纪窈一震。
绝望,如潮水漫涨,逐渐淹没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五脏六腑都连结在一起,隐隐地发痛。
纪窈万万想不到,霍东来能做到这一步。
她和厉见深离婚了,又“没有怀孕”,他确实没有再寻她的理由。
女人贝齿咬住了唇,深深的一道血痕,褐眸中是从未有过的颓然。
厉见深,真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劫难。
留在他身边,孩子要被强行堕胎;离开他,又是死路一条……
老天啊,她只是想和自己的宝宝一起生活下去,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渺小的宽恕都不能给她?就因为她占据了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七年吗?她已经把他还给沈曼白了,她不要了,她再也不敢要了!
衣服被撕开的时候,纪窈还在乞求上苍。
可上苍不怜她。
霍东来像疯了一样,将自己手上的粉末往纪窈嘴里送。
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她的意识仿佛沉入了深海,一点点沉沦。
她听到了男人的狂笑,听到了唇齿交融的暧昧声息,听到了门被人踹开的声音,听到了枪响……
也听到了有人在她耳畔低喝:“纪窈!别睡,不要睡,睁开眼睛,把眼睛睁开!”
“醒过来,纪窈!醒过来……”
是谁抵着她的额头虔诚又急切地说着什么,她已无暇去分辨。
只凭借着心里那股彻骨的悔意,她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他还给你,我把厉见深还给你,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
男人的身形一僵,陌生的情绪骤然钻入心房,在他心上戳出一个洞。
热血不停地往外涌,冷风簌簌地往里灌。
她被那双臂膀拥得更紧,粗砺沙哑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又狠又怒:“闭嘴,纪窈!我们之间这个结束,轮不到你来说!”
严佑望着眼前的一室狼藉,震惊不已。
霍东来单手抓着沙发,身体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他的所有手下在一瞬间都被制住了。
他看着这一幕,笑得阴森森的,“怎么总是有人要坏我的好事……厉见深,是你说要把这个女人给我玩三个月的,这是干什么?”
男人半跪在地上,脱下西装盖在怀中女人的身上。
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也被染上了暗红色,一如他整个人,像是被这血光笼罩,煞气凌人。
他抬眼看过去,视线宛如利刃将霍东来贯穿。
淡漠地开口,字字含霜:“你配吗?”
霍东来嘿嘿地笑:“说实话,你女人的滋味真是好……”
厉见深眼神一厉,不等他说完,便把纪窈放在一旁,一把掐住霍东来的脖子,狠狠给了他一拳!
“你想死!”
这一拳力道千钧,霍东来“呃”了一声,表情扭曲地弯下腰。
厉见深还嫌不够似的,一下接着一下,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