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樟宜立刻变了脸色。

韩紫莹的母亲闻言,生怕得罪了韩樟宜这个财神爷,立刻狠狠给了韩紫莹一个巴掌,厉声呵斥道:“你这个死丫头,别以为替你姑姑做了几件事,就了不起了,你竟然敢诅咒你姑姑,看我不打死你。”

韩紫莹被打得脸猛的一偏,心里的恨一下子涌出来,这个母亲除了生下自己,什么好事也没做过,反而经常一再打骂自己。

母亲自己绑不住父亲的心,却来怪罪她。

现在也是,怕姑姑生气,就打她,这还是亲妈吗?

还不如姑姑做她亲妈呢。

想到这,韩紫莹的目光一转,计上心头。

是啊,如果姑姑的女儿没了,为什么不能认她做女儿?

她捂着被打得麻木的脸哭诉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嘛,而且不仅仅这个孩子会没,这个事情还会影响到姑姑以后的运势。”

韩紫莹的母亲闻言,又想来撕她的嘴,被韩樟宜一把拦住,冷冷道:“我说不怪紫莹,嫂子你去买点菜回来中午做顿好的吧,我跟紫莹好好聊聊。”

说完,她掏出一叠钱,丢在茶几上。

韩紫莹的母亲看见钱,脸色立刻好了,美滋滋拿钱走人。

买菜自然用不了这么多钱,她是拿去全部存起来。

韩紫莹越发看不起地,也让她下定了决心,不要这个妈,要去当姑姑的女儿。

所以在韩樟宜问她,怎么破解霉运的时候,她一咬牙回答道:“除非姑姑再认个女儿回来,你一定要将她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疼爱,甚至内心一定要认定她就是你的亲女儿,这样的话,就能化解霉运了。”

韩樟宜闻言心里一动,忍不住打量了韩紫莹一眼。

不过,或许只是小丫头的胡思乱想,也不一定会是真的。

于是,她笑着摸了摸韩紫莹的手道:“这样吧,我们紫莹是小福星,要不跟姑姑去家里住几天,让姑姑沾沾你的福气,说不定就能保住姑姑的孩子。”

韩樟宜准备最近都将韩紫莹带在身边辟邪。

韩紫莹巴不得多和韩樟宜相处,提前培养母女感情,于是便欣然同意。

但等坐上韩樟宜的车,她才猛然想到,如果去姑姑家,不可避免会见到霍连城。

瞬间花容失色,冷汗涔涔,差点尖叫着从车上冲下来。

但,不能逃,逃避只会让她重蹈前世的覆辙。

指尖将掌心戳破,她也没开口说出下车两个字。

只有瑟缩颤抖的身体,暴露出心中巨大的恐惧。

当佣人说大少爷去了那边后,韩紫莹猛地松了口气,眼底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终于有兴趣打量这个曾让她唯一贪恋的地方。

她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睡过这么软的床。

就算前世成了霍太太也没有。

因为她在新婚之夜,她就被霍连城赶到佣人住的小房间里,不闻不问。

甚至后来被要求背叛自己的父亲和兄弟。

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她的亲人啊。

她就是死,也不会背叛爸爸和兄弟们。

……

其实,霍连城并没有离开宋城,而是去飞机场接了江晚晚和墨宁。

江晚晚原本打算过完年才搬来,但医生建议,可以让她提前来宋城熟悉环境,等没那么陌生了再搬过来,对稳定她的情绪很有好处。

很多年没来宋城,如今的江晚晚早已经今非昔比。

从宋城被赶出去的时候,她疯疯癫癫,常年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袍子,飘逸是飘逸,但非常像女鬼。

而现在,她身着合体的套裙,既显露有致的身材,又平添一份高贵妩媚的女人魅力,大大的墨镜格挡了冬日难得耀眼的太阳,再配上偏橘色调的口红,让人以为是哪个低调出行的明星。

“这里。”霍连城飞快走来,一身修身的白衬衣和西裤,皆是法国定制,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然。

霍连城手长脚长,几步走到江晚晚和墨宁面前,熟稔地抱起墨宁。

墨宁条件反射性石化,用有些哭唧唧的眼神看着江晚晚。

不想哥哥抱。

江晚晚扭头偷笑,装没看见。

也是奇怪,就算面对凶悍的厨师伯伯,墨宁都可以伸着小手让抱,为何对大儿子总莫名抗拒?

霍连城确实有心欺负墨宁,谁让她每次害他被骂。

但看到墨宁又偷摸摸往自己裤袋里塞珍珠后,霍连城忽然不想欺负她了,抱着墨宁轻松地同江晚晚聊天。

墨宁见霍连城没管自己,偷偷吐了口气。

心想,今天没做什么让哥哥想杀我的事吧?

她这边放松,江晚晚那边却有些头秃。

霍连城一双通透的眼睛都盯着她:“那位刘凯文先生是谁?妈,你认识。”

“连城,房子在哪儿,我累了。”她顾左右言他。

霍连城知道她有心逃避,心里又有了几分底,笑了笑,不再逼迫江晚晚。

霍连城没再继续追问,但很快,墨宁就在江晚晚同张妈妈的交谈中知道,怀瑾爸爸到底是哪位。

原来,他曾经是江家的保镖,负责保护江晚晚的安全。

保镖和自己守护的大小姐相爱,但却为家人所不容,于是他们相约逃走。

可是最后,江晚晚等了一晚上,等来的却是带着人气势汹汹赶来的父亲。

至于刘凯文,也就是怀瑾爸爸,竟一声不吭地失踪了。

“这么多年,看来他过得很好,还生了个男孩儿。”江晚晚的语气文艺,神情中带着些酸味。

而张妈妈知道后,连珠炮的将刘凯文一顿骂。

墨宁都懵了,但她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怀瑾说他没有妈妈喔。”

一下子大人们都看着她。

墨宁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说:“怀瑾说他记事起就没有妈妈,喔,他说自己有超忆症,从生下来几个月就有记忆。”

张妈妈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愤愤不平地道:“这个懦夫,也只配是个鳏夫的命。”

江晚晚闻言,却抿了抿唇,又开始有点神思不属的样子。

她拉着墨宁的手,不知道是告诉墨宁还是告诉自己:“我跟他都过去了,怀瑾那孩子这么可怜,希望他们以后过得好。”

墨宁愣了愣,刘怀瑾人还不错,那她也希望他们过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