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始料未及,一下子被推到了裴锦城的身上。
男人健硕的身体一动不动。
她却抓了他一下后才站稳了。
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迅速地远离了他的身体,顾惜冷淡地道:“还是不了,我没有这个天资,我看您打就好,帮您捡球。”
裴锦城见她装乖也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下。
只是接着,他仿佛就开启了作天作地的模式。
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擦汗,又过了一会儿,要换球杆,顾惜来了就没有坐下过,感觉伺候他比伺候任何人都累。
但是照目前看来,这个男人好似也仅仅是拿她当佣人使唤,对自己仿佛丝毫没有一丁点儿除此之外暧昧旖旎的想法,这让她差点就觉得,昨天那件事,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顾惜衣服底下的手不由攥紧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消的话,她怕是真的会这么想!
“怎么,顾设计师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
挥出去一杆,裴锦城回过头,冷漠地开口讽刺了她一句。
顾惜不由一愣。
下一瞬她脸都立刻红了,手都开始被激的发抖,不由开口道:“裴总,我……”
“那我就要提醒顾设计师一句了,我裴锦城有未婚妻,她非常漂亮,也非常的善良,从不会为了自私的目的去不择手段地对待别人,也从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比起顾设计师这种女人,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顾惜听得莫名其妙,也顿时生起气来了。
他什么意思?她是哪种女人了?
她却没学过骂人,一双眼此刻只能像被气到炸毛的猫一样瞪得清澈明亮,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服气么?要不要看看她的照片,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裴锦城却像是故意试探,翻开手机,找出了一张林忆晚的照片递给她,说:“顾设计师观摩一下,看是不是比你好看多了。”
如果她真是顾惜,看到忆晚的照片,应该会恨得咬牙切齿吧。
四年前她“死”去,就是因为忆晚。
顾惜强迫自己冷静,当真接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还给他说:“了解了。裴先生的喜好。”
“……”
裴锦城这下似是被她勾起了话头似的,眯起眼,半晌,冷淡又危险地寒声问道,“什么喜好?”
“裴先生您应该不知道,在全球,整容做得最好的国家大家都觉得应该是韩国,但实际上,韩国的整容审美却不是最上乘,真正符合亚洲、尤其是国内审美的整容机构,大部分在日-本。”
顾惜这话说的不在裴锦城的理解范围内,说完她目光诚恳地看了裴锦城一眼,继续道,“裴先生这位未婚妻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裴锦城:“……”
他明明没有说话,顾惜却清晰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愠怒的气息,在一步一步危险地朝她逼近。
“顾小姐这么说是在嫉妒她了?”裴锦城扯唇,冷淡讽刺地笑了一下问。
顾惜哑然失笑。
“如果说嫉妒这位小姐,能让裴先生您高兴的话,您大可选择让她去参加选美,让全世界都来嫉妒她,您岂不是会更高兴?”
“那倒不必,她的美,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哦,原来这样啊!”
聊到这里顾惜却像是松了口气,一下笑得特别单纯起来,道,“您说得对,这么好的东西的确是比较适合藏起来,裴先生,英明!”
裴锦城:“……”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刚刚是被这个丫头给耍了。
没再反驳,只是冷笑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高尔夫没有打太久,手底下的几个人就被草坪上另一项刺激运动给吸引住了。
首先是团队的年轻人发现了山脚下有滑草的装备,几个人过去试了试,而后就带着大部队过去兴冲冲地玩起来了。
眼见这边气氛不太对劲,胡建林跑过来说:“要不咱们也去玩一下?虽然我一把老骨头了,但也想陪陪裴总,小顾,要不你和裴先生一起,我看那个装备好像可以两个人一起滑啊!”
顾惜并没有说话。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裴锦城却冷笑了一声缓声道:“胡总,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副驾驶,只有我的妻子才能坐么?”
胡建林:“……”
他现在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裴锦城昨天明明表现得对顾惜很感兴趣的……想想,肯定是顾惜昨天把他给惹怒了!
“哦?哦……”胡建林打着哈哈,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忙将自己身边腰细腿长的大美女一把推了过去,说道,“那就娇娇你去陪裴总吧?小顾你跟我一道,这下总好了吧?”
“好啊。”
这下还没等裴锦城开口,顾惜却就很快答应了,甚至几步主动走到了胡建林的身边去。
裴锦城冷淡看着这一幕,女孩儿却目不斜视,没看他哪怕一眼。
很好。
四年过去,这个女人,终于开始懂得欲擒故纵了!
裴锦城不知道自己此刻胸肺中的恼火和不舒服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顾惜她到底是哪里修炼来的本事,可以经历了那种事后,连见到他也都能这么淡定!
她就一点也不恨吗?
Y城是南方城市,常年见不到雪,室内滑雪场建起来也有难度,所以,滑草就变成了一项相对来说受年轻人欢迎的运动。
裴锦城他们赶到的时候,团队中的一些年轻人已经三三两两地组队玩起来了。
有人穿着滑草鞋,自己从坡上往下滑,也有人组队坐着滑撬一路尖叫着滑下来。
胡建林将自己肥肥的身体挤进了滑撬里面,随后就兴奋地对顾惜招手,说:“来来小顾,胡哥护着你玩儿,你坐我前面来!”
顾惜其实有些不情愿,顿了顿,也只好走过去说:“好。”
裴锦城见她真过去了,心头微微一紧,那股愠怒的邪火,一下不知怎么烧的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