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安嫁给段庭彦后,两人就搬出了段家大院。由于他们两人谁也不会做饭。于是段庭彦专门请了一位阿姨,专门打扫卫生和做饭。
清早的第一缕阳光,叫醒了一夜好梦的苏冬安。
她看着还有些陌生的布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的确是嫁给了段庭彦,现在是也是京城里有身份的,段二少夫人了。
想起这一切发生的还是太突然了,此时她都还觉得如梦幻一般。
今天是周日,所以不用去学校。苏冬安换了一身居家套装后,才穿着拖鞋施施然出了房门。刚一下楼,就看见刚沙发上西装革履,正在看着报纸的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段庭彦。
之所以是“名义上的丈夫”,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履行过夫妻之间的义务。
大婚那晚,段庭彦并没有强迫她,在众人散去的时候,自己从衣橱里抱了一床棉被,当着苏冬安的面,在新床边铺了地铺,还耐心的对她解释着,自己在军队里面睡习惯了,没事的。
军队哪里会睡地铺,苏冬安心想,明明瞧着他是醉了的,意识却还清醒的可怕。
最后苏冬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扯过了被褥,倒头就睡。
只不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段庭彦抱在怀里。正要挣扎着起来,门就被人敲响了,段庭彦嘴角挂着笑,好像才悠悠转醒,低头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后来他才说,自己醒的早,想着第二日要查房,于是就跟她挤了挤。而苏冬安看着床上的那抹红色,眼里却晦暗不清。
段庭彦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做好了一切。
紧接着他们就搬了出来,第一晚段庭彦就说,他去睡隔壁的房间,等到苏冬安真的接纳他的那一天,他不介意到那时,再实行夫妻之间真正的义务。
苏冬安也没有留他,看着他一身正气地抱着被子就去了隔壁,顺便还帮她掩上了房门。
大概是听到了苏冬安下楼的动静,段庭彦放下手中的报纸,转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看到她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随即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
“早上好。”
他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苏冬安下楼的脚顿了一下,随即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段庭彦也不恼,转而起身去餐桌前为她拉开了椅子,还一边回头喊她,“快去洗漱完来吃早饭了。”
苏冬安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一言不发梳洗完,径直走了过去。
苏冬安从来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布置,连窗帘都缀了一层珍珠外帘,况且这房子的地段还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买菜,娱乐都十分方便,唯一不足的,就是离学校有些远,不过家里雇了司机,也把苏冬安的麻烦解决了。
此时苏冬安看着面前又是面包又是火腿的丰盛早餐,不觉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好吃吗?”
段庭彦对她可真是事事关心,她稍微一反常,他立刻就能感知出来。就好比现在,他坐在她的对面,正优雅地吃着生菜,感知到对面的人还一口未动,出声关心道。
苏冬安却摇了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庭彦却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看了一眼苏冬安的碟子,耐心道:“有什么话,先吃完再说。”
苏冬安眼神一凛,又是这句话!
那日他骗她的时候,也是先叫她吃完他给她放的东西。
昨日回娘家,她总算知道了那封举报信的真相。
原来果真不是段庭彦所为,只是苏夫人和苏先生学校里一个受了批评的学生,想接着家里的关系,替自己找回点尊严。
这件事虽不是段庭彦做的,但是段庭彦解决又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他不过是一位得利的渔翁,接着他人的手,为她编织了好大一张网,看着她一步步落入网中,最后成功收网。
苏冬安就看着对面悠闲吃着东西的人,要是这个社会杀人不犯法的话,她恨不得现在就找把刀,捅进这人的心口,再然后自己也跟着离去。
可是她不能啊,她还有父母,还有留念,她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哼,”苏冬安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段庭彦,你真是比商人还商人,算计的可以。”
“嗯,”段庭彦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应声道,“就当你夸我了。”
苏冬安手里紧了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人。她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声道了两个字,
“心脏。”
段庭彦手上顿了顿,随即咬了一口面包,也不抬眼看苏冬安,像是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段庭彦,”苏冬安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这般淡漠的态度有些恼怒,她还是决定把话说开,“你知道我昨晚想说什么。”
“不知道。”
段庭彦接着充傻装愣,昨天说今天再讲,今天又好像不记得昨天的事。
“你先吃了早饭再说。”
苏冬安气笑了,看着他起身要走,却不打算给他这机会,“我对你帮了我们家的事实,发自心底的感激;可是我却不认为这是你骗婚的理由!”
果不其然,段庭彦停在了门口。
在苏冬安以为他是默认的时候,段庭彦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可是冬安,是你自己先来找我的。”
苏冬安真是讨厌段庭彦说话,每次都让本来理直气壮的她,一瞬间变得气焰尽失。
是,要是她一开始没有先入为主地果断认定他,那么她现在也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他的妻子。
说到底,一切都还是她的过失。
而段庭彦没有等她再开口,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迅速离开了这里,徒留苏冬安还坐在饭桌前,看着那已经没了温度的早餐发呆。
“少夫人,这是先生吩咐我热的豆浆。”
这时阿姨刚好端着热豆浆从厨房出来,看着怒然离去的段庭彦,也没有多问,低头将那豆浆放在了桌上。
她看不懂,外面的人不是说,这段二少夫人,是个极其善解人意的女子,而那段二少爷,则是个严肃冷峻的人么?
现如今,她一个旁人,只觉得这两人全然不同外界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