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言这一睡便直接昏迷了三天,睁开眼,入目是到处的白。

“你还真是命大。”

冷沉的声音让黎静言瞬间清醒,侧过头便看见坐在床边的戚瑾寒。

戚瑾寒看着黎静言,目光没有丝毫温度,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谢谢。”

刚醒过来,黎静言嗓子干的仿佛有沙砾在磨,声音也嘶哑的难听。

戚瑾寒笑的嘲讽,“你谢的早了,我救你,是因为你还得活着赎罪。”

即便被这句话扎的心里生疼,黎静言却还是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

女人脆弱的仿佛随时能丧命的样子让戚瑾寒心里又疼又堵,缓缓起身,脸上依旧冷的像冰,不再看黎静言一眼,直接转身出门……

这半个月来是黎静言与戚瑾寒难得的和平共处,或许是得益与黎静言差点被烧死,这段时间戚瑾寒除了白天去公司,晚上都会回来黎静言这间单人的病房。

虽然戚瑾寒只毫不留情的告诉她,这是监视,但夜深人静,戚瑾寒卸下防备熟睡的时候,黎静言总是忍不住用目光描绘他的轮廓,她知道他心里的恨,也心甘情愿赎罪,说不上是因为爱,还是犯贱。

休息了半个月,黎静言已经恢复,她甚至暗暗嘲笑自己,贱命一条,却还这么命硬。

出院手续是戚瑾寒的助理辰逸办的,拎着黎静言为数不多的东西,辰逸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总裁说黎小姐出院后直接带您去公司。”

黎静言没有任何异议,沉默的坐上车,她不知道到了戚氏之后她又将面对什么,左右都不过是戚瑾寒的报复,而她,心甘情愿,这是她的罪,是她的孽。

到了戚氏,辰逸将黎静言送到总裁办公室门口便离开了,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黎静言犹豫了片刻便抬手敲了敲门。

“进。”

里面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太清,但那独属于戚瑾寒冷沉的声音黎静言却不会认错。

开门进屋,戚瑾寒头都没抬的开口,“咖啡,不加糖。”

黎静言有些发愣,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准备好接受戚瑾寒的暴虐,她自己清楚这半个月的修养时光是自己偷来的,可她没想到戚瑾寒叫她来紧紧是要点一杯咖啡。

见来人没有动静,戚瑾寒皱着眉抬头,目光冰冷不耐,“聋了?”

瞬间反应过来,黎静言慌忙的答应着跑了出去。

看着女人慌张的背影,戚瑾寒揉了揉钝痛的眉心,一种无力感让他仿若身陷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

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黎静言心中依然忐忑,将咖啡放在戚瑾寒桌上,戚瑾寒微微抬眸便看到了黎静言手上那烫红的印子。

皱了皱眉,戚瑾寒冷声道:“听说你是蓉大金融系高材生。”

黎静言摸不准戚瑾寒的意思,只是无措的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

她听到戚瑾寒嗤笑一声,“不过如此。”

目光落在戚瑾寒手上的文件,黎静言犹豫着开口,“这份投标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