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命,换她的,或许我会考虑!

躺在病床上,姜木子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直浮现出时尘对她说的这句话,心中满是悲凉。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和时尘谈条件。在时尘的脑海中,她不过是三年前背叛他,差点害死他的人。

“放心,抽取骨髓不会有什么危险。”黄启豪看着手中的病历,笑着看向她,“我也不会公报私仇,故意让你受苦的。”

黄启豪一直是戚雅的主治医生,这次的事情当然也是他来负责。姜木子躺在病床上,看着针管捅入自己的血管,没有丝毫的不安。

时尘不会让她死,如果她死了,这次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就没有人让戚雅再一次进行手术了。所以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最安全的,黄启豪一定做了最完备的准备。

眼前忽然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姜木子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从手术室出来,黄启豪回到了办公室,找到了一直在等待的时尘:“放心吧,手术很顺利。再经过一段时间,戚雅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那她呢?”

黄启豪闻言,脸色略微一滞,在凳子上坐下来:“姜木子也没事,放心吧。”

听他把话说完,时尘就起身离开。正打算打开戚雅的病房,时尘的手却停了下来。抬起眼眸,时尘看向旁边的病房,那是姜木子的病房。

时尘犹豫了很久,走到了隔壁病房前,将房门打了开来。姜木子还在说,黄启豪的意思,是她的身体比较虚弱,所以会需要多休息几天。

走到病床旁,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姜木子,时尘眼眸轻拧,缓缓伸手。正要碰到姜木子的脸,时尘忽然停了下来,神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三年前他将整颗心都送到了这个女人的手里,将她捧在手心里,将她宠成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可在他深深的爱着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

时尘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冷峻起来,手一把卡住了姜木子的脖子,一点一点将手收紧。睡梦中的姜木子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猛的睁开了眼睛。

看在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姜木子充满了恐惧,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面前的男人就好像是从地狱来的阎罗,要索取她的性命。

“时尘,杀了我,戚雅也会死。”姜木子没有了力气,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她感觉到自己不能够再呼吸,意识也一点一点的开始模糊。

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气忽然就消失了。姜木子猛地呼气,坐起身,缩在角落,一脸恐惧的看着时尘。

时尘站在一旁,看着姜木子许久,随后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病房,姜木子松了一口气,泪水顿时滑落下来。她能够感觉得到,刚才的时尘是真的想要他死。

如果不是姜木子说了那句话的话,时尘根本就不会松开手。他是为了戚雅,所以才放过了姜木子。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些的时候,姜木子的心中充满了悲怆。她最爱的人想要她死,看来时尘是真的恨死了她了。

第二天,姜木子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因为她身份的特殊性,护士并没有马上让她出院,而是找到了黄启豪。黄启豪倒是也不推脱,亲自替她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手续办好,黄启豪将病历本送回到她的手上:“你我也算是旧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

黄启豪一直因为之前的事情痛恨姜木子,两人见面了几次,他也一直在奚落她。姜木子想不出一个理由,他让自己一起吃饭的是什么意思。

接触到她疑惑的目光,黄启豪瘪了瘪嘴:“放心,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有些话在这里以医生的身份不太好说,所以想换个场合把这些话告诉你。”

“好,时间地点你定。”说完这话,姜木子转身就离开了。她打车去了时尘的别墅,敲开了们:“时尘,暄暄呢?”

时尘刚起床,神色有些难看,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走了进去。姜木子见状,连忙快步跟了上去,一把拦在她的面前:“时尘,手术已经结束,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暄暄还给我?”

“闭嘴。”时尘在餐厅坐下来,管自己吃饭。

姜木子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他面前的盘子扫落在地上:“时尘,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你什么时候把暄暄还给我?”

话音刚落,姜木子一把就被推倒在地上,额头撞在凳子上,破了一道口子。时尘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来:“你有什么资格……”

“是,我没有资格。三年前是我想杀了你,三年后也是我想杀了你。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你杀了我,放过暄暄和陆枭。”

这是姜木子第一次在时尘的面前承认这一切,时尘一时没有想到,楞楞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随后露出一抹笑容:“所以,你承认了。”

时尘站起身,转身上了楼。姜木子还想要上前,却被秘书给拦了下来:“姜小姐,你的孩子已经送回姜家了,我送你回去。”

回到姜家,姜木子就见到了暄暄。看到暄暄的那一刻,姜木子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你都在这里吗?”

“对啊。”暄暄抱着姜木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外婆说,那个帅叔叔是你的朋友,所以让我不用担心。”

姜木子脸色略微一滞,抱着暄暄回了房间。将暄暄哄睡之后,姜木子找到了姜妈妈:“妈妈,你知道是时尘带走了我?”

“三天前,时尘派人来通知过,说需要带走你几天,让我们不要去寻找,也不要透露暄暄在姜家的事情。”说到这里,姜妈妈略微顿了顿,“我们得罪不起时家。”

姜木子脸色略微一滞,没有多说什么。如今的时尘,谁也得罪不起,姜家自然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