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的身体陷入松软的大床里,贺晋渊的俊脸朝她压下来,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之间,白晓胸腔剧烈起伏,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冲破胸膛,她惊恐的看着他的脸,冷汗迅速袭遍全身,浸湿了单薄的睡衣。

男人面不改色,看着白晓道,“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看的多了,你说玩的最烂的,白晓,先是让爸妈留我住下,然后又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

白晓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眸,知道他误会了,可是解释也没用。

她不是吃一百个枣不嫌腥的人,前几次的教训她记得清楚,越解释越黑。

索性,她抿着嘴唇不再说话,慢慢的把头别过一侧。

这种沉默被贺晋渊理解成无声的反抗。

下一秒,屋子里的温度骤降,男人半眯着深眸,面带嘲讽的道,“拐这么大弯不就是想让我留下来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何必麻烦二老?但是白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就不怕我睡在你身边,会想方设法弄掉你的孩子么?”

白晓没动,好像个木头人,丝毫没被男人的话刺伤。

可屋子里的昏黄色的灯光却映出她无比苍白的脸。

她的确心疼了,可是现在,她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告诉贺晋渊,那样只会更让他厌恶嫌弃罢了。

贺晋渊盯着白晓的眼睛看了好半响,发现她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过去,她的情绪总是写在脸上和眼睛里,可现在,他却从任何地方都无法探究,也不知道是这女人真的变成了戏精,还是压根对他这些狠话毫不在乎。

“你想用孩子栓住我,我姑且可以放你一马,但你若是再想利用我爸妈,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贺晋渊翻身躺会自己的位置,拿起尚未看完的书继续看。

白晓身上没了重量,慢慢的转了身背对他,可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流。

虽然她表现的很麻木,但她毕竟不是真的木头人,对心爱之人的伤害,她做不到完全免疫。

贝齿死死的咬住手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抽泣声惹他烦。

但尽管她努力克制,但肩膀细微的抽动还是落尽男人眼底。

心头涌起一股烦躁,贺晋渊皱着眉头低喝,“憋回去!”

白晓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可是她越想控制,抽泣声反而越大。

“你……”故意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贺晋渊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柔和的声音响起,“阿晋,晓晓,你们休息了么?”

神经一紧,贺晋渊拉着尚未反应过来的白晓拽到自己身边,声音平静的道,“还没有,妈,你进来吧。”

杜若樱推门进来,看见小两口依偎在一起,不禁扬了扬唇,坐在大床对面的椅子上道,“阿晋,你终于开窍了,晓晓多好的女孩子,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可得对人家好啊。”

“这是自然。”贺晋渊将白晓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白晓的身体像石头似的靠在他怀里,从头到脚都冰凉冰凉的。

除了那一晚,这是她第一次和贺晋渊这么近距离接触。

可是她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彻骨的冷意。

杜若樱看了看白晓,“晓晓,阿晋对你好么?”

“啊?”冷不丁的被点名,白晓吃惊不小,然后捣蒜似的点头,“好,当然好,刚才阿晋还说起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说女孩叫默默,男孩叫不离。”

杜若樱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两抽。

这……是儿子起的名字?好像风格不太像呢。

不过,她面上依旧笑着,“哦,不错不错,很新颖。”

贺晋渊面无表情的盯了白晓一眼,心里窜起一团火。

这女人故意的吧。

什么默默,什么不离,这都什么鬼名字?

“妈,你有什么事儿么?”贺晋渊问。

“没什么。”杜若樱笑了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什么事儿若是决定了,就不要轻易改变,贺氏不需要左摇右摆的掌权人,在贺家,没有坚定的立场更是难以立足,你懂么?”

婆婆说了什么白晓根本不明白,但很显然,贺晋渊听懂了。

杜若樱这是在说贺锦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