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凉说话的同时,手上锋利的小刀已经出现在了手心。
“噌”的一声,苏沄凉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心,瞬间,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显得更加的可怕,白入一张纸一般。
门口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小,苏沄凉松了一口气,看着流出来的血,透着不正常的红色,就跟兑了水的西瓜汁一般,不光是变得稀释,颜色也淡了许多。
一时间,苏沄凉陷入了沉思,只是片刻,就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盯着碗中的鲜血,苏沄凉眉头紧紧皱起,嗅了嗅鼻子,味道也变得有些恶臭。
“怎么会这样?”
苏沄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顺手拿起了一根筷子,在碗中轻轻划过,可是并没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只是那颜色,似乎是更淡了几分。
只是让苏沄凉没想到的是,自己放了这么些血之后,眼神似乎清明了很多,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瞬间,心中多了很多的疑惑,诧异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难道说,放血可以治病?”
想到了这里,苏沄凉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什么道理?要说是可以治病的话,拿得放多少血,一个严重的患者,岂不是要把自己放干了?
这个思想,差点儿让苏沄凉笑出了声儿,真要是为了救人,估摸着还真是有人这么干,苏沄凉心中更是多了些不确定,眼底带着思究,看了看自己已经恢复了很多血色的脸,再次不确定的放下了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定性为什么?”
苏沄凉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轻扣,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虽然脸色惨白,但丝毫抵挡不了苏沄凉的气质。
冷眼看着两人碗中颜色极为奇怪的鲜血,苏沄凉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冰冷,脑海里一直在回忆之前想到过的方法,可是记忆却很模糊。
苏沄凉记得,之前就是有一种方法,在医院的时候,有了解过天花是什么情况,可就是想不起来。
一时间,苏沄凉只觉得脑仁疼,脸上带着无奈,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事急不得,不然的话,外面的人只会越来越乱,只可惜,东城的人只能是现在等着自己了。
前几日自己一直在悉心照顾钱数数,很明显能察觉到钱数数对于自己不太对劲儿的表情,今日这番话,也是说给钱数数听的,或许钱数数能劝钱世方冷静下来。
苏沄凉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脸色也慢慢的凝重了起来,看着手心里的伤痕,眼底的神色也坚定了不少。
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病情转移到自己身上,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找到病因,治疗瘟疫,要是因为自己染上了瘟疫,就从此一蹶不振,那可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倔强的苏沄凉。
想到了这里,苏沄凉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只是在苏沄凉不知道的是,她以为钱世方已经早早的离开,但其实他一直守在门口,不曾离开半步。
不管钱数数在身后怎么劝似乎都没有用,钱世方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到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的盯着苏沄凉的房门,眼神带着一丝的痴愣,脸上的神色让人无端的心疼。
一连几天,钱世方都不曾移动半步,也没有到房间门口去叫苏沄凉,屋内苏沄凉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每次派人放到门口的饭,过不了多久,一个空食盒便会被放了出来。
“哥哥,您不要太担心,浮屠神医至少吃了东西,不至于让自己饿的太过分,可是你呢,一连几天滴米未进,就算是他出来了,也不想看到这样子的你。”
钱数数站在钱世方身后不远处,一脸的痛心疾首脸上的神色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自己哥哥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认定了浮屠为兄弟,自然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
“浮屠只是把饭带了进去,可到底有没有吃,我们并不知道。”
钱世方眼神空洞的看了钱数数一眼,不知为何,这么几天来,钱数数觉得钱世方已经憔悴了很多,带着让人心疼的空虚。
但其实屋内的苏沄凉,情况也并不是很好,这几天下来,自己放了不少的血了,虽然能勉强坚持下去,可到底放血伤了元气,苏沄凉只是越来越虚弱。